2014年6月1日,一则消息震惊了财经圈和媒体圈:最高法院官网公布,检察机关以涉嫌受贿犯罪,依法对中央电视台财经频道总监郭振玺、制片人田立武立案侦查并采取强制措施。
郭振玺一直被视为电视界的重量级人物。他在央视工作了22年,担任过央视财经频道和广告中心两大核心部门负责人。在央视,人们都知道郭振玺的牟利之道:即左手用“3·15晚会”打压企业、右手靠“年度经济人物”拉拢企业,形成了独特的红黑敛财术。
站在“小板凳上的男人”
49岁的郭振玺是山东汶上人。16岁考进山东大学物理系,毕业后曾入伍于济南军区服役,后来考取兰州大学企业管理系研究生。1990年7月,郭振玺进入原广播电影电视部办公厅工作,1992年调入央视经济部担任记者、编辑,1998年进入广告部工作。
2001年5月,郭振玺出任央视广告部主任,央视广告运营从此由“坐等广告”变为“走出去拉广告”。他经常说,自己不是理论家、学院派,是个实干派。但他每年对央视广告运营的策略都有精准的洞察与概括。2002年,郭振玺提出投身经济主战场,抓好“三个代表性的重点工作”:一是抓好重点地区的开发,扩大广告客户群;二是抓好重点行业的开发,优化广告客户结构;三是抓好媒体资源创新,形成广告经营新的增长点。他还曾提出广告经营的“腰部战略”,即通过扶持行业第二、第三梯队,迅速提高其知名度,拉动销售,从而达到刺激第一梯队广告投放的效果。这些战略对央视广告的发展无疑起了重要作用。
在央视人的眼中,郭振玺大胆但不失精明,个矮却有强大的内心。一位央视员工说:“他开会从来都是只讲三点,条理分明,句句都是要害。”
环球人物杂志记者参加的一次会议上,郭振玺一上台便拿自己的身高开玩笑,说自己是站在“小板凳上的男人”。因为每次上台前,他都不忘让服务员搬个小板凳放在讲台后,这样后排的听众才能看见他。
2005年起,郭振玺同时担任央视经济频道总监和广告经济信息中心主任,2009年后不再主管广告业务,只担任财经频道总监。
一位财经记者谈到对郭振玺的印象时,说:“我跟郭振玺见过几次,并在2006年有过一次比较深入的采访,我个人对他的评价是相当正面的。当时,央视广告招标金额虽然没有达到如今的近160亿,但已很不错了。从2002年的22亿,到2006年的50多亿,郭振玺的贡献显而易见;不仅如此,在他的推动下,央视每年都进行‘年度经济人物’评选,火热程度不亚于如今的电视节目《爸爸去哪儿》。所以郭振玺出事,我感到惋惜。”
环球人物杂志记者也曾面对面采访过郭振玺。那是在2009年2月初,郭振玺主动邀请了一些财经记者采访他,主题是关于央视历年对达沃斯峰会的报道成果。在采访时,郭振玺特意请了一些财经界的大腕来谈对达沃斯的重视程度,之后,郭振玺对央视达沃斯报道的优势和成果进行了总结。在整个采访中,郭振玺并不高调,甚至有些低调,处处把功劳归功于团队。他还高度评价了中国企业家积极踊跃参与达沃斯峰会的精神,显示出其说话、做人的老到。特别是在谈到个人的价值观、财富观时,郭振玺说,他40%的时间都在跟企业家交流,若不是在央视这个位置上,既不可能接触这么多优秀人才,也不可能受到如此尊重。采访结束时,郭振玺非常有礼貌地与记者握手告别。
8年捞了20亿
“3·15晚会”和“年度经济人物”是财经频道每年的重头戏,正是这两大活动让郭振玺“成也萧何,败也萧何”。
在郭振玺被通报立案侦查的第一个交易日,内蒙古和信园蒙草抗旱绿化股份有限公司(下文称蒙草抗旱)第二大股东孙先红紧急减持了该公司224万股股票,套现逾5800万元。此前一天有消息称,在蒙草抗旱上市中,郭振玺因获赠200万原始股从中获利超过4000万元。虽然蒙草抗旱拒绝对此事进行评论,但孙先红的突然减持还是值得玩味。
在郭振玺的企业圈中,分为“红系”和“黑系”两个截然不同的朋友圈。现年52岁的孙先红是郭振玺典型的“红系”朋友,他与郭振玺的交情始于其担任蒙牛乳业[微博]副总裁期间。作为当时主管营销的副总裁,孙先红在2003年成功策划了“蒙牛与神五上天”“中国乳都”等营销事件,这一系列活动让蒙牛乳业快速成长,而由郭振玺掌舵的央视广告部也成为其中最大的投放平台与获利者,蒙牛乳业仅这一年在央视投放的广告额就达到2亿元,位列央视广告商前三位。
在郭振玺构建的企业圈中,来自老家山东的企业家们占据了重要位置。山东高速集团公司董事长孙亮、济南二机床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张志刚、潍柴动力的谭旭光、新松机器人自动化股份有限公司总裁曲道奎等,都曾被央视“年度经济人物”提名,有些还获此殊荣。
而说到拉黑的手法,郭振玺也自有一套。
在2014年央视“3·15晚会”前,汽车圈盛传一家英国公司、一家德国公司和一家美国公司会出现在晚会上。但最终的结果却令人意外,没有盛传的“大牌”,只是几家老年代步车企业上榜。
此前,“3·15晚会”曾曝光过锦湖轮胎、江淮汽车等问题。有了前车之鉴,很多车企对“3·15晚会”都严防死守。据报道,德国某车企曾发生过多起“发动机凸轮轴螺栓断裂”事故,但之前一直拒绝召回,只给车主提供所谓的“善意保修”。然而在今年的“3·15”前夕,该车企意识到舆论风向不利后,突然发声明宣布召回。
再看央视的广告。在3月15日当天,从《焦点访谈》到晚会开始前,有8分40秒的前插广告。这一时段依次出现了近30家企业的广告,其中汽车企业的广告占了约1/5,可见车企对“3·15晚会”的“紧张与恐惧”。显然,这些出现在广告中的企业就是交了“保护费”的,是不可能出现在晚会中的,央视再怎么权威也不可能扇自己“金主”的耳光。
这么看来,郭振玺似乎并未在这些广告中牟利,因为他是通过这些手段为央视揽财。但有报道称,郭振玺实际掌控着十几家公关公司。被拉黑的企业自然会向这些公司交“保护费”以及紧急公关费,而捧红的企业则会感恩戴德地主动交广告费及股权,郭振玺实现了个人财富和央视广告的双丰收。据称,郭振玺担任财经频道总监8年间,他个人至少捞了20亿。
落马或与李东生案有关
关于郭振玺出事的消息,央视内部早有一些传言。去年12月,时任公安部副部长的李东生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,接受组织调查。李东生曾担任中央电视台副台长,当时央视内部就传出,郭振玺曾协助调查,他的妻女已不在国内,郭本人也有引退的打算。有工作人员注意到,此后“他呆在台里的时间少了,在外面跑得多了起来”。消息流传半年后,郭振玺终归落马。
郭振玺能大肆敛财,还在于其手中的权力。据报道,郭振玺主管的财经频道,2005年成为频道制改革的试点,由频道直接对栏目管理,至今绝大多数记者都是频道聘用而非台聘。一位央视工作人员告诉记者:“财经频道就像郭振玺的承包地,他的权力几乎没有任何监管和限制。不像新闻中心的三级管理制度,财经频道的管理架构非常扁平化,栏目制片人权力很大。”记者也就此向央视一位高层求证,该人士说财经频道确实比较独立,给郭振玺留下了牟利空间。
出事前,郭振玺为自己辩解说:“你就算是焦裕禄,是雷锋,放在这个位子上,也会有一些非议的。”而无论是广告中心,还是财经频道,总是和“钱”有关,常在河边走,郭振玺又怎能不湿鞋?
中国传媒大学教授李丹林认为,央视在媒体中具有先天的垄断地位,但其企业化运作又成为经济组织和商人的追逐目标。对不与自己合作,不能满足自身欲望的竞争者,他们可能会利用自身优势排挤、打击。从这一点来说,郭振玺不仅是不良媒体生态的牺牲者,也是这个不良制度的合谋者。因此,我国媒体领域的反腐也需要从制度入手,而不能出一个打一个,更重要的是建立科学的、理性的、统筹兼顾的公共政策和制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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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高3万元,欧拉“降价”促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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汽车行业关注(autochat.com.cn)01月04日报道——
1月4日,长城汽车旗下欧拉品牌宣布旗下在售全系车型至高可享30000元官方现金钜惠。
细分来看,在1月1日至2月29日前提车,购买闪电猫可享3万元现金减免以及3000元保险补贴,并提供多种福利;在1月1日至2月8日购买欧拉好猫、好猫GT木兰版车型至高现金优惠2.2万元(尊荣型优惠2万元)以及3000元保险补贴,并提供多种福利;在1月1日至1月31日购买欧拉芭蕾猫提供基础流量终身免费、娱乐流量2年免费、三电终身质保(首任个人非营运车主)、整车4年或15万公里质保、赠送原厂充电桩等权益,也就是说,芭蕾猫车型并不提供现金优惠。
欧拉是长城汽车旗下唯一的纯电品牌,于2018年8月发布,官方定义为“更爱女人的新能源车”,首款车型欧拉iQ于2018年8月上市,彼时售价为8.98-10.58万元。2018年12月,第二款量产车欧拉R1上市,彼时售价为5.98-7.78万元。到了2020年7月,第三款量产车欧拉白猫上市,彼时售价为7.58-8.88万元,为完善产品阵营,欧拉R1于2020年7月24日改名为欧拉黑猫并上市,彼时售价为6.98-8.48万元。2020年11月第四款量产车欧拉好猫,彼时售价为10.39-14.39万元,成为欧拉旗下售价最高的车型。
迫于成本压力,2022年2月欧拉黑猫和欧拉白猫停售。需要注意的是,在这之前,欧拉主要依靠黑猫、白猫两款低价车型在市场上赢得了不少女性车主的青睐,两款车型停售后,欧拉好猫成为欧拉品牌旗下主要销量来源。此后欧拉品牌相继推出闪电猫和芭蕾猫车型,不同于以往的偏于女性,这两款车型设计较为个性,外界认为欧拉意图撕掉“女性标签”。
截至目前,欧拉品牌旗下在售车型包括欧拉好猫(售价区间为12.98万-16.58万元)、欧拉好猫GT木兰版(售价区间为14.38万-15.38万元)、闪电猫(售价区间为18.98万-26.98万元)和芭蕾猫(售价区间为14.98万-17.98万元)。官方数据显示,2023年全年长城汽车累计销量为1230704辆,同比增长15.29%。其中,欧拉品牌销量为108518辆,同比增长4.35%,占总销量的8.82%。
进入2024年后,已有多家车企推出购车优惠政策以促进消费。1月1日,奥迪A8L降价4万元,调整后有5款车型在售,售价区间为78.98-195.48万元;同日,领克09官宣降价,全系车型官方指导价下调1万元,调整后售价区间为24.79-30.29万元。另外,2024年1月31日前购车可享1万元燃油车购车券、至高8000元置换补贴以及1万元金融补贴。除此之外,特斯拉也推出限时福利,Model 3后驱现车保险补贴6000元,1月底前入手Model 3后驱现车,福利最高可达22000。目前Model 3后驱版本车型售价为26.14万元起,1月底前提车仅25.54万元起。同时,特斯拉还上线“新年低息金融政策”,购买Model 3/Y金融费率最高可省23000元;1月底前提车,Model 3/Y年费率低至1.99%;3月底前提车,Model S/X的年费率为2.5%。
此次欧拉推出限时购车活动或也是为了促进销量的增长,不可否认的是,“降价让利”确实能让车企的销量获得短暂的增长,但无法成为车企长期销量目标增长的制胜法宝。从消费者的角度来看,汽车价格肯定越低越好,同时也能促使车企提供性价比更高的产品。但对于整个车市而言,价格战并非长久之计,尽管降价可以刺激汽车销售,缓解行业库存压力,但频繁出现“价格战”也会挤压企业的利润空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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